存文地。一个淳朴的狗血爱好者。

【奉天逍遥】双向暗恋

潦草,双向暗恋且不自知的年轻人,特别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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玉逍遥一大早就听说,从玉门世家来了人,现在就等在山脚下。

他在山上闲散至极,无事可做,一时很是激动,话语方入耳,他便整了整衣服,又抹了把早饭在嘴角边留下的残渣,一路发带甩在脑后,直颠颠地下去了。

他身形颀秀,风姿潇洒,举止飘逸如行云,只是一兴奋起来,这行云就成了压垮人的积雨云,从山顶沉甸甸砸到山脚,并且蓄势待发地准备洒出无数眼泪。

“小玉!”他一声长唤,泫然欲泣。小姑娘粉裙乌发,一张圆脸,玲珑如春日枝头的花骨朵,仰着脸看自家兄长,手臂里还挎着一个大包袱。

“这是爹娘让你带给我的糕点吗?”玉逍遥感动极了,眼圈发红,泪水在他睫毛底下摇摇欲坠。

玉箫的表情极细微地抽动了一下,她迅速把包袱藏在身后,警惕地说:“你想什么呀,这是我的行李!”

玉逍遥愣了,茫然道:“什么行李?”

小姑娘皱了皱眉头,瘪嘴道:“以后我也要待在云海仙门。”

玉逍遥睁大眼睛:“欸,小玉你也要修仙啦?”他反应过来,忽然提高了声音道,“是爹娘不放心我,让你过来照顾我吗?”他声调像风筝线一样飘得又高又细,洋洋自许道,“都说了不要担心,我天下第一玉逍遥走到哪里都吃得开——”

他这幅样子,玉箫从小到大真不知看过多少次,每一次都感到新的头痛。小姑娘毫不客气地打断说:“不是,是爹娘担心你在外面欺男霸女,败坏我们玉家名声,让我过来监督着。”

她这话当下把玉逍遥扎漏了气,青年轻轻哼了声,偏过头说:“行了行了,你要来就来,仙门阳盛阴衰,正好缺个小师妹。”他拍拍小姑娘肩膀,“不要怕,大师兄罩着你。”

玉箫顺着他的手攀过来,挽着胳膊,凑到他耳边问:“那……二师兄呢?”

玉逍遥眨眨眼:“什么二师兄?”

“就是你在信里常提到的那个很厉害的师弟呀。”玉箫声音压得低低的,又透出掩不住的雀跃,“我想见见他很久了。”

玉逍遥震惊不已,后退几步,盯着小姑娘笑意盈盈的圆脸:“小玉,你太过分了,在家不想着我这个在外漂泊的大哥,却想着别人!”

玉箫脆生生道:“你也没把他当别人啊,不然,你一直在家信里提他做什么?”

玉逍遥给她一噎,哪怕他一向口齿伶俐,此时还真辩不过妹妹,支吾之际,不远处传来唤声:“玉逍遥?”

却是君奉天大步过来。云海仙门的二师兄高冠佩剑,容颜俊美,举手投足都无比符合少女的梦幻偶像标准。他从不远处缓缓行近,仿佛朝阳东出,爽气西来,玉箫的眼睛一亮,直勾勾盯着看,舍不得移开半点目光。

君奉天看了看玉逍遥道:“你们说什么呢?”

青年有点心虚,下意识后退两步,直摇头:“没什么没什么,奉天,我给你介绍,这是我的小妹玉箫。”他把妹妹推上前,笑嘻嘻地道,“玉箫追随我脚步加入仙门,以后就是咱们的小师妹啦。”

君奉天看看玉箫,展颜说:“知道了。”

云海仙门从此有了珍贵的女弟子,但此事也带来不便,因仙门阳盛阴衰甚久,专供女弟子的厢房数目堪忧,修建又需要时间,玉逍遥便慷慨负起大哥责任,把自己住处腾出来,让玉箫暂居。

君奉天给他收拾着东西,把被褥衣衫一股脑地搬到空地上:“那你自己住哪?”

玉逍遥左手提着一个蒸笼,右手抱着几口铁锅,锅里还有无数瓶瓶罐罐,都是平日他空闲时开灶煮夜宵的器具。他跟在君奉天后面,流畅自如地回答道:“当然是跟人挤一挤,将就一下。”

君奉天忽感不妙,转过身说:“你——”

“我什么我,东西别放下,直接搬去你那里,奉天,我就跟你挤几天,就几天嘛,反正你屋子地方大……哎哎哎,你做什么呢!!”玉逍遥发出惨叫,原来是君奉天把被褥直接蒙到了他的脸上,他一时不辨方向到处抓瞎,好像把脑袋挤进铁罐的猫,模模糊糊地直叫,“奉天你别闹了,我跟你住不好吗,还增进感情!快把被子揭了,我要摔倒了,这碗可贵了——”

一番闹腾,玉逍遥还是顺利入住。当晚他们下山买了菜,在君奉天屋子里搭起灶台,喊玉箫过来,三人围了火炉聚餐。玉逍遥一个劲往锅里加酱料,涮生肉,整个锅里看不见半点绿色,好似一片光秃秃的火山地。玉箫拨开他的筷子,往里面加了点小青菜,一边加一边说:“大哥,你进仙门修起仙来,怎么半点也没变得清心寡欲。”

玉逍遥努力往里面放鸡肉:“喜爱美食是天性,天性总是不可剥夺的嘛。”

玉箫说:“胖死你算了……别加了别加了,没看见肉都要满出来了么!”

当晚吃菜兼喝酒,闹腾到深更半夜,才算尽了兴。玉逍遥和君奉天都喝得多了,彼此跌跌撞撞搀着回去,口中直打嗝。

玉逍遥本就是糯米糍本性,这时不太有力气,就黏糊得更厉害,整个人都趴在君奉天身上。后者想到对方吃完的十多个空盘,不由腹诽,在吃这回事上,自己还真该称呼玉逍遥一声师兄。他这么想着,转过眼,看见玉逍遥晕乎乎的脸上徘徊着笑意,像到了季节的花草一样开得收也收不住,不由问:“你心情很好?”

“当然好,”玉逍遥口齿不清地道,“小妹来陪我了,我心里高兴。”他给君奉天比划,“小玉长得比以前大多了,我会上树掏鸟蛋的时候她才那么点高……”

君奉天听他喋喋不休地说着,扶他往屋里走,把他搁在床榻上,看他撑得直哼哼,还很不顾形象地把衣服撩起来,撸着肚子消食。

他想起身,玉逍遥忽的大喊了声:“奉天!”

君奉天转头看他,玉逍遥冲他摆摆手,要他过来。君奉天凑到旁边,玉逍遥便攀着他的手,贴到他耳边,嘿嘿地笑道:“我看小玉挺喜欢你的。”

他说话的声音又软又轻,还带着丝丝的热气,君奉天觉得手臂和耳根都有点发麻。

“你说什么?”他莫名其妙地说,“玉箫才认识我多久啊……”

玉逍遥没好意思说自己在家信里把他夸得天花乱坠,早让妹妹心生向往,口中胡乱地解释道:“你不懂,小玉还年轻,当然是情窦初开啦。那样的年纪,一旦喜欢上什么人,是怎么都藏不住收不住的。”

君奉天忍不住笑道:“你也没比她大多少啊,怎么还扮老成,说起这种道理。”

玉逍遥把他的话当成变相夸奖,拍拍胸膛说:“当然啦,逍遥哥好歹闯过江湖,打过玄尊……”

他真是喝多了,说话都不经脑子,也不想想自己当时是被玄尊打成怎样的猪头。君奉天笑了一阵,扯着他的胳膊,想把他按回枕头上,玉逍遥却只是迷迷糊糊地抱着他的手臂,像树懒抱一截树枝。

君奉天有些急,拿空着的另一只手去戳他的头:“玉逍遥,玉逍遥,你快放开。”

玉逍遥原本垂着脑袋,在他手臂上蹭来蹭去,此时被他戳在额头,登时整张脸都给戳得向上仰起来,乌黑的刘海滑到一边,从底下露出微红的脸颊,和亮晶晶的眼睛。

这是一张年轻的、充满生气的脸,眉间眼梢都充盈着笑意,在毫不自知地朝着君奉天。

君奉天的心就莫名地跳了跳。这种感觉就像在筋肉要紧处可劲挨了一下,短暂的撞击感后是长久的酸麻。

玉逍遥很年轻,他也很年轻,他鬼使神差地想道,这样的年纪,一旦喜欢上什么人,是怎么都藏不住收不住……

回过神的瞬间,君奉天突然前所未有地感到了心慌。他搡着对方的肩头,玉逍遥贴过来的身躯好像携带着什么魔咒,在吸引着他的同时,又令他感到格外的危险。他急得脸上都沁出薄汗,双颊涨起窘迫的红色,支吾着说:“玉逍遥!”

“怎么了……”玉逍遥说话时带着含混的鼻音,两眼一眨不眨地看他,像只不懂得避人的林鸟,君奉天急迫地说:“你,你——”

他像着了魇,简直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,未曾说完,却见玉逍遥的脑袋猛地沉在了他肩膀上,手也松了,要落不落地勾着他的小臂。君奉天僵得一点都不敢动,过了好一会,在确认对方确实已陷入睡眠,他才很慢很慢地把玉逍遥从身上拆下来,又很慢很慢地把对方搁在床上,旋即痛苦地站起身,抓了抓自己的头发。

他不敢置信地想,完了,真是完了!

不幸情窦初开的君奉天就此失眠了一夜,他抱出被子来,自己在床下打了个地铺。玉逍遥睡觉时极不安分,喜欢呢哝着什么梦话,又在床榻上来来回回地翻覆着,似乎下意识地搜寻着什么能抱住的东西。将近天明的时候,他终于找到了,因为他翻得半个身体都悬在了床边,裹着被子,像个白团团的汤圆,骨碌碌直滚到了底下君奉天的怀里。

他没给摔醒,君奉天却是被折腾够了——这种感觉就像伸手接住一只从树顶跳到人怀里的大猫,对方歪着头,看上去可爱极了,无辜又无知的,毫不知晓自己撞击在人身上的重量。君奉天给压得快闭了气,过了会,又感觉到玉逍遥窸窸窣窣地伸出手来,蜕完皮的蛇似的,从被子里钻出缠住了他。

君奉天瞪着眼睛,看着一夜阴魂不散的同门师兄,几乎恨不得晕过去了。

玉逍遥足足睡到日上三竿,醒时尚很惊讶,自己怎么一觉起来就换了个地方。君奉天没带好气地把事态控诉一遍,又道:“你平日在自己房间,睡姿也这么差么?”

玉逍遥抓抓头发,理直气壮地反驳:“不一样,昨晚这不是老觉得身边该有个什么人吗?”他贴过来,咄咄逼人地盯着君奉天,“都怪奉天你非要打地铺,我在床上来来回回摸不到你,不就翻下去了么!”

君奉天真是气极,差点脱口要他去外面单挑。未及付诸实施,却听见外面玉箫欢喜的声音,朝里面喊着:“大师兄二师兄,你们快出来看——”

原来半夜悄无声息地起了梨花风,君奉天住处旁边几棵桃树原本只有花骨朵,这下全给吹开了。

两人出门就撞见一大片红灼灼的花,看去热闹又喜气。玉箫到底是女孩子心性,跑过来拉玉逍遥的手,要兄长折一枝给她。

玉逍遥一本正经道:“小玉,我得同你说,这里的花可不是随便乱折的,玄尊创立仙门之前它们就在了,一棵棵都有几千岁几万岁,早就修成了地仙。”

玉箫睁大眼睛:“真的吗?”

“当然是真的,小玉,大哥我什么时候诓过你——”

玉家兄妹俩在一边说着,君奉天百无聊赖地四处乱转,不知不觉又绕到树背后。厚重的花团遮蔽了视线,玉逍遥的声音正从背后清清亮亮地传过来。他下意识地拂开树枝,从灿若云霞的桃花底下露出一线玉逍遥的脸。少年人白皙俊俏的脸孔洋溢着微笑,丰润的嘴唇像时刻等候着吐出动人的笑语。君奉天按着树枝的手顿了一下,这一瞬间的悸动就像一个多情的散仙踩在高高的九霄顶,伸手拨开层层叠叠的通红云海,窥探到了底下的心上人。

他怔了下,过了好一会才松开手,花枝霎时弹回原处,簌簌乱颤,摇动的花团一瞬间映红了青年的脸。

“之前仙门就有弟子擅自折了花,结果半夜被花精找上,给打成鼻青脸肿的猪头,躲在屋子里三个月都不敢出门……”玉逍遥还在跟妹妹说得口若悬河,君奉天走到他身侧,忍不住打断道:“没这回事。”

玉逍遥给他吓了一跳,咋咋呼呼地说:“奉天,你走路怎么没声音的?”

君奉天泰然自若地道:“是你没察觉。”

这天回去,君奉天把被子抱走,表示玉逍遥睡相太差,不堪同床。玉逍遥有点心虚,扯住对方手道:“好啦,是我不好,奉天你再给我一次机会!”

君奉天挑起半边眉毛看他,玉逍遥伸手指天,信誓旦旦:“你放心,这次我绝对不乱动。”

做了如此保证,到了晚上,玉逍遥只好老老实实地管束着手脚,生怕自己旧习复发,引君奉天嘲笑。他生性素来任纵,从不晓得收敛,此刻便感到格外的不适应。入了后半夜,玉逍遥总算是晕乎乎地睡了过去,耳边却模模糊糊听见旁边君奉天呼吸的声音,他没见过君奉天睡着时的样子,脑中念头一闪,突然来了兴味,忍不住睁开眼,打了个哈欠,撑在君奉天身上打量。

他这个师弟在云海仙门声名极佳,品学兼优,堪负大任,除了上课偶尔睡觉,又偶尔抛掉课业,下山吃路边摊,真是半点差错都找不出来了,提到这些小瑕疵,仙门众人都会痛心疾首地表示,都是玉逍遥带坏的啊!说得好像他是诱惑君王不管正事的奸臣贼子。玉逍遥翻了个白眼,低下头,去看青年的脸孔,君奉天睡相极好,双眉展开,呼吸深而沉,简直就是所谓息以踵的真人典范。他闲闲地看了会,又没来由地想,奉天这样子实在好看,鼻是鼻眼是眼,怪不得小玉也要喜欢他。

如此漫无目的地出着神,耳边呼吸忽紧,紧接着便是短促的嘟哝声,玉逍遥低下头,察觉到君奉天似乎说了句梦话。他差点笑出声,心道奉天居然也会说梦话?如此惊人的发现令他兴味盎然,于是小心翼翼地把耳朵凑到对方唇边,想听听说了些什么。

君奉天呼吸温热,擦着耳孔,有些丝丝缕缕的痒。玉逍遥等了一会,才听见对方含混地说:“玉……箫……”

啊?玉逍遥眨眨眼,有些惊讶,奉天梦里喊妹妹的名字,莫非真是喜欢她?明明之前还表现得那么正经,叫人看不出半点苗头,想不到暗地里……他脑中乱糟糟地想着,还没理出点头绪,却发现君奉天根本没喊完,少年人的喉结上下滚动着,竟又吐出一个再清楚不过的“遥”字。

“玉逍遥。”君奉天在梦里说。

玉逍遥先前被勾出来的旖旎设想还没来得及收回去,登时就给掰折,朝一个不得了的方向拐走了。他只觉脑子里一热,胸膛里像揣了通点着了的炮竹,在毫无章法地砰砰一阵乱响,他呆了呆,突然手忙脚乱地爬起来,赤足踩在地上,恨不得一通乱跑,好像不通过这样的方法来散热,自己就要当场熟透了。

他用手抱住头,努力地想把冒出来的念头按回去,却跟按水中浮瓢似的,一头下去一头又起来。要知道,自己平时怎么都不会往这个方面想,要不是,要不是奉天——

他放下手,眼神烁动,只觉心跳如鼓。几乎是无意识地,他扭头看向熟睡的青年,窗外的月光透过来,落在玉逍遥脸孔上,照亮了他不知何时已通红一片的双颊。

这下,轮到玉逍遥睡不着了。他撑在君奉天身上,气都不敢出,耳朵贴着对方的嘴唇,却只听见再平稳不过的吐息声。玉逍遥觉得自己可笑极了——他这是要做什么,等着奉天说下一句梦话吗?他又能期待奉天说些什么?玉逍遥,和我下山喝酒,陪我练剑,同我温习课业,还是,还是——

玉逍遥猛地倒吸一口气,把自暴自弃的惨叫声咽回喉咙底。他抱住头,摔到君奉天身侧,满脸通红,蜷着身体,简直像被煮得透熟的龙虾。可惜的是,无论他想听或者不想听,君奉天都没再说出一句梦话。

次日起来,玉逍遥眼眶发黑,君奉天眼圈透红,两人对视一眼,都没提半点昨夜的事情。

玉箫在仙门的住处很快修缮好了,玉逍遥和君奉天帮她搬家。姑娘家的东西毕竟多,玉逍遥来来回回搬了几趟,还有不少零碎物件没收拾完。他送完被褥,折返时正看见君奉天靠在书案边,低头在看些什么。

他有些不妙,举步上前,才发现那是丢在案上的几封信件。上面的字迹熟悉极了,玉逍遥一下子就反应过来,这不就是自己的家信吗?

“奉天,你看什么呢!”他给吓了一跳,伸手横在君奉天眼前,把信件劈手夺走。君奉天解释说:“我是看见它给风吹乱了,想帮忙收拾。”这其实是实话,但毕竟算窥人隐私了,坦荡了大半辈子的君奉天难免说得有点气虚。

玉箫在旁边听见,当即胳膊肘往外拐,帮二师兄说话:“这怎么不能让人看啦!”她步履轻盈地跑过来,把信从玉逍遥手里夺走,笑嘻嘻地展开道,“二师兄,大哥在信里可劲夸你呢,说自己运气顶天,才有个这么厉害的师弟,容貌好,武艺好,全世界除了他自己就是你最好,大哥那个臭屁脾气,以前谁都看不上眼的,我还是头一次见他这么夸人。”

玉逍遥咬牙切齿道:“小玉!”

玉箫闪到君奉天背后,清了清嗓子道:“不信,我给二师兄念一段,‘小玉,这是我拜入云海仙门的第二天……’”

哪怕玉逍遥脸皮厚如城墙,此刻也给小姑娘笑吟吟的声音剖了个彻底,只觉自己背着人的心思全给翻出来在太阳下暴晒。“好了好了别念了,我承认、承认就是了!”他喊得简直要破了音,疾趋上前,只知要把东西抢回来,脑门上却嗡的一下,原来是撞着了挡在玉箫前面的君奉天的头。两人一并栽倒在地,额上都敲出块红印,玉逍遥眼前全是晃动的白点,眼泪都要出来了。

先一步跑开的玉箫成功免于池鱼之殃,把两人扶起来,又自顾自笑得弯了腰:“行啦,不跟你闹了。真是的,这有什么不好承认的?”

玉逍遥苦着脸,摸了摸尚发痛的额头,隐约看见对面君奉天也在做相同的动作,一时也莫名其妙地大笑了起来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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