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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罗黄/漠御】上错花轿嫁对郎(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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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家新年快乐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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啸日猋趴在桌上,耷拉着头,整个人没精打采。他一只手扒拉着旁边堆叠的函件,两只脚前后晃荡,摇得底下椅子咿呀直响。

碧眼银戎在帮天尊皇胤批奏章,耳边听啸日猋越晃声音越大,他只好略略叹气,温声道:“白帝,你还在为那件事烦心?”

啸日猋抬起脑袋,蔫蔫地看了他一眼,目光转过去道:“反正你们都不听我说的。”

碧眼银戎忍俊不禁,劝慰说:“不是三哥非要违背你的意愿,以后若有契机,你就会明白,我为何一定要打消大哥结亲的念头。”

“我就是不明白。”啸日猋提声道,他把手按在奏章上,毫不顾忌未干的墨水沾得他满掌心都是。他帽沿那一圈金属片闪闪烁烁地压在眉间,更衬得那眼睛咄咄逼人地亮:“要契机做什么?四哥喜欢月族公主,那又为什么不能娶她呢?三哥,我喜欢欢欢,难道我也不能娶欢欢吗?”

见他说得一本正经,碧眼银戎笑起来,摸了摸弟弟的头:“这自然可以的。”

啸日猋皱着脸,眉头也皱着,任是碧眼银戎春风般的软语都吹展不开。他闷闷地坐回去,抬手叠着奏章,把那书纸叠到同他脑袋一般高。他正要往上再堆,手上却一滑,不慎把它们都哗啦啦推倒了。

啸日猋泄了气,从椅子上跳下来,悻悻然说:“我不待在这了,我要去找欢欢玩。”

碧眼银戎失笑,只好目送着弟弟出门。他转头看向散乱满地的奏章,等到弯腰捡起一份,才发觉之前啸日猋手上沾满了墨,蹭得奏章纸上全是手印,看上去乱糟糟的。饶是他脾气极好,此时也不由微微跳动了一下额角。

“真是的,”碧眼银戎摇头,叹息说,“这要我怎么向大哥交代呢。”

啸日猋一溜烟跑出门,打算找玉倾欢玩。宫门边,守卫在同一个背包袱的姑娘说话,他路过的时候,就忍不住好奇地看了一眼。

那姑娘黑发明眸,长相清秀,看着居然有点眼熟,他奇怪地想了又想,都不明白这种眼熟来源于何处。姑娘正同守卫说:“我来王城找人,前段时间,月族是不是送了质子过来……”

“啊,”啸日猋反应过来,想道,“她生得和月族姐姐有点像。”这个发现令他十分高兴,于是步履轻快地跑过去,截断她话语道,“那是你的家人吗?”

来者自然是玉秋风。她从黄泉那里得了消息,日夜兼程地赶往诗意天城王宫,一心想见御不凡。黄泉把交换身份的来龙去脉说得很清楚,并善意地提醒姑娘,她的兄长乃是作为月族质子待在诗意天城。不过尽管如此,他还是忘了着重强调一件事。

那就是御不凡在天城的装扮。

王宫侍卫见五王爷来了,纷纷行礼,啸日猋挥挥手道:“我知道她在哪,让我带你过去。”

玉秋风喜不自胜,连忙说:“多谢。”

诗意天城这趟,可比在天都时顺当不少,玉秋风跟着少年在殿宇间穿行,忍不住问:“他在诗意天城过得还好吗?”

“当然好啦,”啸日猋跑跑跳跳地道:“她现在一定在四哥那里呢,白天她总是和四哥在一起的。”

“四哥?”玉秋风道。

“就是四哥呀,”啸日猋一板一眼地说,“四哥同她关系可好了,我本来还想让大哥主张,借着这个让月族和诗意天城结亲呢,可是三哥不让大哥答应……哎,你的脸色怎么好奇怪?”

玉秋风神色尚有些僵,口中讷讷。她六神无主地想,这算怎样回事?莫非诗意天城习俗不同外界,竟流行……断袖?她顿时更慌了,不由暗暗担心起自己兄长,先前冷吹血污蔑御不凡同天都武君的关系,让她不安了数日,现在看来,难道兄长躲得过天都这一遭,却要折在诗意天城?

玉秋风越想越觉心头沉重,连啸日猋絮絮的话音都不曾听得分明。少年兀自道:“我觉得这样明明很好,三哥却偏说不行,有什么不行的?三哥他们老是这样,说我这不明白,那不明白,可明明就是他们自己不明白!”

他控诉得声情并茂,却不曾得到回应。啸日猋大失所望,停下来摇玉秋风的手臂:“你是她的家人,你帮我问问,跟诗意天城结亲好不好?”

“这,”玉秋风行事素来爽利,此时被少年这么殷殷地望着,竟觉得手足无措,弱着声音道,“抱歉,可我不能这么说……”

啸日猋的眸光像被扑了层沙子的火盆,一下子暗了,他有点委屈:“难道真只有我一个人这么想吗?”他衣服上的彩色毛球上下跳着,像在发出抗议,玉秋风口中嗫嚅,斟酌着言辞,若是自己直言相告,是否会冒犯诗意天城的习俗?姑娘心乱如麻,纠葛之际,已然走入紫芒星痕的王殿了。

啸日猋四处找了一圈,在殿内并不见人影。他想了想,忽然道:“对啦,他们一定在外面的树底下,四哥喜欢在那里吹叶笛。”

往外走了一段路,果真遥遥就听见了脆亮的叶笛声。此时是晌午,日头颇盛,树叶蓬蓬地张开,光影倏忽。树底有两人并排坐着,都背着身,其中一个略低着头,手上卷着叶片吹奏,灰白色的长卷发披在肩上,不甚平顺柔软的样子,但他吹奏的叶笛声却是柔软至极。

而在他身边的人,面貌正被垂落的树丛遮着,只露出一点披下的黑亮发尾。虽看不清楚,玉秋风却是明白,对方定然是自己兄长了。奔波数日,终于能与血亲相逢,姑娘眼眶一热,几乎要当场落泪。

啸日猋欢欢喜喜地说:“他们就在那呢。”要拉着她跑过去。这一声提醒要把姑娘的眼泪都逼出来了,玉秋风一下子红了眼,忍着泣声朝那方向道:“大哥!”

这一声大哥出来,啸日猋惊住,树底下的御不凡也惊住了。他猛地站起来,日头明晃晃的,照亮他一身的裙衫。

装束入眼,这下连玉秋风也惊住了。三人面面相觑,一时无言,在这一片寂静之中,漠刀绝尘放下叶笛,向御不凡泰然道:“这是你妹妹?”

而啸日猋也艰难开口,对玉秋风颤颤地说:“月族公主,是你的……大哥?”

离家在外,御不凡自然日夜思念着天下封刀的妹妹和老父,偶尔梦中相逢,真是两眼潸然,涕泪纵横了。然而现在一旦成真,此情此景,实在令他颇有五雷轰顶之感。

他这一番顶替妹妹的乔装改扮,不知是流年不利,还是演技堪忧,几乎时不时便要现一次原形。老实说,在暴露数次之后,御不凡已觉这张假脸壳犹如脱胶覆布,轻拨一下,便要析离出来迎风招展了,但同是被拆穿,在生人面前,与胞妹之前,其感受实在天差地别。

此刻,御不凡只觉二十年来塑造的巍峨兄长形象,已然坍塌若齑粉,再垒堆不起来。

“哥……你,你怎么收拾成这样子……”玉秋风目光游移,一会落在兄长的脸上,一会又往下落到那幅裙裾,简直不知该定在何处。

御不凡内心翻滚,哭笑不得地答道:“傻小妹,你忘了吗,我要顶替的是你,不打扮成这样子,还能是什么样子?”

玉秋风的泪珠原本卡在眼角欲落不落,此时听他这番话,居然噗嗤一笑。她笑得双肩略抽动着,颤声道:“好啦,是我忘了,是我忘了。”

她这么断续说着,忽然奔上前几步,一把抱住兄长,把头紧紧地依在御不凡的肩上。

御不凡在妹妹背上拍了拍,摇头说:“真是的,像我这么缜密的人,怎么会有你这样冲动的妹妹……”他定了定神,看向还呆在原处的少年,轻声道,“抱歉,五王爷,我不是有意要骗你的。”

他换回了原本腔调,在这满怀歉意的声音里,啸日猋只觉五官好似风化了一般,要寸寸碎裂了。他大受打击地道:“所以,你其实是男人?”

他把目光吃力地转向一直站在御不凡身侧,并不多做言语的漠刀绝尘:“四哥也一直知道吗?”

后者向小弟投来同情的眼神。

啸日猋蹲下来死死地抱住头,像在阻止理智冲出脑壳。他可怜巴巴地抬起眼睛,问:“那,大哥知道吗?”

漠刀绝尘回忆着天尊皇胤浑然不在状态的表现:“应该不知道吧。”

少年似乎得到了聊胜于无的安慰,慢慢地站起来,神情恍惚地说:“既然你们兄妹相认,我就不打扰你们聊天了。”

御不凡道:“五王爷?”

“不用谢我啦,随手帮个忙而已。”啸日猋说,同时后退两步,一拧身跑了。他一边跑,一边觉得头像漏了个洞的荞麦袋,神识哗啦啦撒了一路。几天来心心念念想的事情,这下全没有指望了,少年这么低落地想着,几乎有一肚子的委屈要发泄。他狂奔到碧眼银戎殿内,猛地扑到他三哥身上,脑袋耷拉着,浑身小毛球也耷拉着,看上去沮丧极了。

碧眼银戎刚收拾完奏章,准备送去给天尊皇胤,现在被啸日猋这么一扑,手上东西散得满地都是。他也没想着去捡,垂下眼看着扎在自己身上的弟弟,笑道:“白帝,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?”

“三哥。”少年把脸埋在他衣服上,发出呜呜的,受了欺负的幼犬一样的声音。他抬起头,迎着碧眼银戎疑惑的目光,欲哭无泪地道:“四哥,四哥他没法娶月族公主了!!”

“主上,”玉刀爵疾步进门,把一封书信放在桌上,“我收到了风儿的来信。”

刀无极闻言讶然,展开信纸,内中字迹入目一瞬,他眉头不由深锁:“如此看来,左护法他们果真不在天都。”

玉刀爵道:“但风儿说要往诗意天城找寻兄长,这又是怎么回事?天下封刀原本是将人送往天都,为何却要到相隔百里的诗意天城找人?”

刀无极沉吟道:“这我也一时难以想通。”

玉刀爵收信入袖,面上忧虑之色未曾稍敛。他叹息说:“现在他们应该都在诗意天城了,不知主上对那里可有了解?”

刀无极摇头说:“不曾。”他应对十分自然,眼中却有一缕异样之色掠过,像静渊中倏忽闪逝的孤禽倒影,他劝慰玉刀爵道,“既收到来信,便知晓左护法和玉秋风无性命之虞,他们两人也皆已离开天都这等危险地方,你可以安下心了。”

“话虽如此……”玉刀爵双眉未展,神色中不减愁思。

“你莫要多想,”刀无极道,“既已确认不在,我派去天都找寻他们的暗卫也可回返,无怪乎探不到左护法的消息,原来根本就不在天都。”说到此,他不由失笑,“有朝一日左护法回来,我可要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。”

天下封刀这边渐归平静,而在另一头,天都王殿之内却重起波澜。恐怕刀无极也难以想到,他派遣去天都找寻御不凡兄妹的属下,不但未派上任何用场,还弄出了要命的差错。

“武君!”冷吹血大步入殿,举止急迫。他神色十分激动,连说话气息都略显不稳,一望而知有重要的事情要上禀。

与他仓促至极的行动相比,堂皇立在罗喉下首的黄泉更显得悠然至极。青年声音里含着刻薄的笑意,像锋锐的刀片在刮人的面皮,他朝底下闲闲地道:“罗喉,你的下属都那么容易慞惶失态的吗?若是都和眼前这位头领一般,恐怕日夜都要闹得鸡飞狗跳。”

听闻此言,两侧罗列的将领们暗暗腹诽,把天都闹得鸡飞狗跳的到底是谁?而冷吹血本人却尚未发作,以往黄泉对他出言嘲讽,便像出脚踩气球,一踩一个响,可他此时不但对黄泉的言语照单全收,在涨得通红的面庞上甚至流露出了压抑的笑容——

是不善的冷笑。

黄泉心头一怔,却并未感到不安,唇边讥诮之意反而更盛。底下冷吹血已然跪地说:“武君,属下今日有要事禀报。”

罗喉点点头,是要他说下去。而冷吹血抬目瞥向黄泉,言语尖刻地道:“黄泉头领,你要待在这里听下去么?”

“我为什么不能听?”黄泉笑意从容,扬起下巴道,“你要说的是什么上不了台面的事,还要这样偷偷摸摸?”

见他如此坦然自若,冷吹血只觉一股怒气撑在胸腔,勃然欲爆。他猛地起身,扬声厉喝道:“上不了台面的是你!”他的额角顶出青筋,朝黄泉戟指怒目说:“武君,他根本不是天下封刀送来的,只是个冒名顶替的骗子!”

此言一出,罗喉身侧的君曼睩脸色微变,她欲上前,却被罗喉按住了手。

罗喉的脸庞隐藏在面具之下,无法辨认是何神情,但那露出的一双眼睛却是镇静无比。他覆盖着姑娘手指的掌心透出不似活人的冰冷,但君曼睩却在其中,感觉到了一种平抚人心的温度。

她悄无声息地站回了原处。罗喉仍未发话,而冷吹血情绪激烈地挥手,底下立刻有卫兵带上两名俘虏,都被捆得结结实实。冷吹血高声道:“武君,这是属下昨夜在天都城内抓获的可疑人士,盘问之下得知他们来自天下封刀,至天都是来寻人。”

他说得字字分明,众人闻言,心中皆是又惊又疑,碍于罗喉端坐在上,不敢出声商谈。但他们彼此交汇的目光都透出再清楚不过的言语,天下封刀的人缘何要来天都,来天都又是寻谁?

“哼,他们要找的自然是原本要进献给天下封刀的人。”冷吹血掐着其中一个的头颈,另一只手指着黄泉,声音里显出毫不掩饰的戾气,“那个人,是你们天下封刀的人吗?”

对方面色惨白,冷汗直流,只是不住摇头。冷吹血将他掼在地上,双目一扫,周围众人惊愕神态入眼刹那,他几乎想狂声大笑。真是幸运,让他抓到这两个不可撼动的铁证,他原本以为只是侦查情报的探子,数番盘问之下,竟让他摸出这等线索,如此一回想,当初楼上瞥见的面熟女子,果真就是天下封刀的玉秋风——哼,冥鸿迹远,缯缴难施,先不必管她,重要的是扳倒黄泉!

“你冒名入天都,接近武君,到底是什么目的!”冷吹血疾声道,“武君,此人包藏祸心,胆大妄为,若非今日被我揭穿,他到底还要欺瞒众人到何时!”

他言辞激越,声声掷地,四周无人发话,只有一片沉闷压抑的吐息彼此交织,而打破这短暂寂静的是一个人的冷笑,那笑声很轻,却又清晰无匹,像一根铁钉在有力地打进冰层,僵滞的局面一瞬间碎裂无余。黄泉扬着眉头,俊美面庞上笼罩着熟悉的凌人盛气——那甚至比以往任何一刻都清楚分明。冷吹血拆穿他的身份,自以为击碎他虚假的外壳,却发现从底下析露出的光辉较先前更加灿烂绝伦。

“我确实不是天下封刀的人,如何,这很重要吗?”黄泉铿然道,“若你认为如此,那你为何不问问你面前这位天都的主人,问他留下我究竟是因为什么,因为我是天下封刀送来的,还是——”他声音里带着迫人的傲慢,“因为我本人?”

他笑意凌厉,把手按在罗喉的座椅扶手上,堂而皇之地俯视底下众人,冷吹血怒道:“你蒙蔽武君,居心不良,如今被拆穿,还敢矫言辩解!”

“我如何矫言,”黄泉冷声道,“我留在天都的权利,是靠自己赢得,不光是打败你,还有在座的所有人——你们当初既没有能力将我拒在城外,如今却想驱逐我,不觉太可笑了吗!”

他言语振振,字字无理,却字字让人驳斥不能,冷吹血一张脸已气得通红,上面黄泉兀自朗声笑说:“至于你说我接近罗喉,乃是别有居心,”他侧过脸,朝罗喉语带戏谑地道,“我接近你确有居心,如何,你介意么?”

罗喉没有说话,片刻后,从那面具下逸出一声浅到令人难以觉察的叹息。

“够了,不必再说。”简短的言语宣判了黄泉的胜利,冷吹血面上血色尽褪,变成灰白,他犹欲发话,却知晓罗喉既出此言,便再无人能更改决定。他难以置信地想,武君对黄泉的赏爱竟到了这种地步,被欺瞒亦无半点怒气,想不到,真是想不到,黄泉此人竟能有这样的魇昧!

见冷吹血神色惨淡,黄泉昂首嗤笑,耳边却听见罗喉道:“另外,也并没有任何人欺瞒我。”

此话一出,黄泉胜利者的神情顿时一僵,他迅速转向罗喉,厉声问:“你说什么?”

罗喉依然用那副沉稳无波的腔调,不紧不慢地说:“你并没有欺瞒我,我知道你不是天下封刀的人。”

“……”黄泉面上的笑容一瞬间寸寸碎裂,几乎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表情,他好一会才捡拾回言语,艰难地说,“你知道,那你还将我派去月族?”

面对他的惊愕反应,罗喉似觉欣然,面具下的眼睛清楚地流露出了笑意。他对黄泉低声道:“在那里数日,你想必过得十分愉快。”

黄泉手上一紧,差点把罗喉座椅的把手捏碎了。

如此,这番殿上对峙竟以天都武君的胜利告终,罗喉扫视下方,开口道:“如无他事,便散会了。”

“武君!”冷吹血咬牙唤了一声。黄泉只觉对方居心不死,不耐道:“罗喉的态度已经明白,你还想如何?”

冷吹血气得不住哆嗦,只觉一股怒气快要胀破了胸腔,他好不容易才压下一截,转身指着那几个天下封刀的部属道:“这几个人,武君准备如何处理?”

罗喉含着血色的眼眸扫过瑟缩的俘虏,正欲发话,却望见一旁君曼睩容色微白,他情知姑娘心善,便改口说:“就交还给天下封刀吧。”

冷吹血讶然跪地道:“武君,此事不可!天下封刀遣人窥探天都,其祸心已经昭然,若是遣返,岂非遂了他们的意思!”

“天都从不怕人窥探。”罗喉毫无起伏地说。

“武君,天下封刀其心可诛,恐怕不会安于臣服,刀无极既然敢派探子来,就已有被天都发现,与天都撕破脸的觉悟!”冷吹血哑声道,“属下只怕他们串通外敌,不日就要反——”

罗喉猝然起身道:“那就让他们来。”他素来平静到刻板的声音里竟出现了一丝浮躁,两眼中的血红一瞬间凝成铁锈般冷硬的颜色。原本沉着的天都武君一振衣袖,带着前所未有的不悦情绪,毫不回头地离开了。

冷吹血犹然跪在原地,察觉到自己大概说错了什么。而君曼睩给黄泉使了个眼色,匆忙追了上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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